Page 134 - 张家口政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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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  育  春  秋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否”!有一次,他忽然发问:“那个年年来看望我的学生,叫什么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来着?芽”“叫马、德、忠!”老伴儿向他一字一顿大声喊道。仇老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师的大脑已如残损的电路,时时不通,但总在想我。我也想老师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每年,特别在两大节(中秋节、春节),我总会如雏鸟归巢准时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出现在老师面前。我每次带去一点水果点心什么的,老师回送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的有时比我送去的还多。老师什么也不要,只是想要和学生聚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聚、坐坐、聊聊。老师现在年已80,学生也已60有5,但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老师的有生之年,我会一直去看望的,直到永远……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仇老师是不幸的,又是幸运的。仇老师毕竟大难不死保全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了性命,而且竟然拖着病躯一直活到今天的耄耋之年。这要感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谢上苍,赐予他灾难的同时,又赐予他一位贤妻、一个好儿子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老师的老伴儿也是老师叫陈宏芳,比仇老师小3岁,今年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77 了。陈老师也是一中的老师,只因敬佩仇老师的为人与学识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与仇老师谈了对象,并且不顾仇老师已被“打”作右派应该反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目成仇反戈一击落井下石才对,心中仍然保存着那份爱,也便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成了“右派”成了挨整的对象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当时,人一旦当了右派,即意味着妻离子散、家破人亡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仇老师被投入劳改不久,陈老师也给下放到一家工厂劳动教养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当时由学校指派送她去的是我的另一位老师。昨日还是亲亲热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热说说笑笑的姐妹,转眼间,一个成被专政、被押送者,一个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成了专政者、押送者,一个满腹悲怆,一个心中不是滋味。不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依据实际占有生产资料的状况,而仅以家庭出身的不同,社会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关系的不同,工农与知识分子身份的不同,将人划为三六九等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酿成了多少令人扼腕的人间悲剧和到老不解的恩恩怨怨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几年后,实在找不出陈老师有什么右派言论,落实政策去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了老鸦庄中学。这是一所农村学校,“文革”一来,造反有理,陈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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