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252 - 张家口政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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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  月  回  眸

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定的了。母亲张罗着缝被褥,父亲谋划着筹措费用,做好了送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上初中的准备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8 月初,录取通知书下发。许多同学跑到我家报告喜讯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并询问我收到没有?芽我急忙赶到学校问老师。老师说:“录取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通知是直接寄给考生本人的,学校不知道。你考得那么高,保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证没问题。也许通知寄出的时间不一样,等两三天再看看。”结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果一个星期都过去了,仍杳无音信。我大惑不解,怀疑是管招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生的人,把录取通知单张冠李戴了。不久,校长到县里开会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带回了消息:在文化大革命思想指导下,今年打破惯例,对初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中招生办法进行改革。不看考试成绩优劣,只看政治条件是否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合格。政治条件不合格,分数再高也不录取;政治条件合格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分数再低也录取。县里组织的那场非常严肃而认真的中考,已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失去了任何意义。仅我们那个三十几个人的毕业班,未被录取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而卡下来的学生将近三分之一。我家成分较高,自然不在录取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范围。这些孩子的家庭,按当时的政治条件要求都不够清白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有的是家庭出身不好,有的是亲属中有被杀、被关、被管人员,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有的是海外有社会关系。不能升学的消息被证实之后,我回到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家,坐在炕上,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,发泄了胸中的郁闷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父亲对此事一直保持沉默,似乎无法对孩子解说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9 月 5 日,被录取的同学都陆续走了,我在家闲着无事,就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。其实在此之前,就已经开始干活了。锄地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农村中最难受的活。蹲在地上一叠三折,一天下来累得腰酸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腿胀。一人一垄,大人们很快锄到了头,自己还在当地,看着长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长的垄子,特别发愁。开始锄一个人的地跟不上趟,后来勉强也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能跟上,脸晒黑了,胳膊脱皮了,就这样咬着牙,—口气坚持了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十多天才休息。光肌肤受点苦倒也罢,生产队的一些干部还要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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