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ge 417 - 张家口政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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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词汇看改革开放后的张家口
大门。我这时候才知道,这个被人吆来喝去的陌生人竟然是父亲的
亲舅舅。不久,大姨家的表哥到城市接父亲班做了工人。三年后,
他在城里成家。
很多年后,虽然不大有出生成分的歧视了,但填表时我还是要
在阶级成分一栏写下“贫农”二字。直到 1990 年,我上大学填表,
阶级成分一栏才悄然消失。
30 多年前红卫兵走上街头,他们批判的对象却是地主、富农
以及四类分子。2008 年的 5 月,风起云涌,80 年代的青年人为了
表达自己的爱国激情,走上了街头,向反华的外国媒体示威,不过
与阶级成分无关。
生产队 大队 公社
1978 年,村里生产队长是我的偶像,因为队长吹着很响的哨
子,有着很威严的面孔。夏日的中午刚过,队长就会站在村里的土
疙瘩上吹响哨子,那是集合的声音。三声嘹亮的哨声之后,便是粗
犷的喊声:社员们,上工了!如是者三,慵懒的人们走出家门,开
始了下午的劳作。威风凛凛的队长,响亮的哨子,这是那个时代最
清晰的画面。两年后,队长的哨子哑了,农民们开始耕种承包田。
那个夏天,我一直琢磨:村长的哨子哪里去了。
1978 年的冬天,我是在张家口深井公社的地头感受冬天的
第一场雪。雪花越飘越大,焦灼的队长喊着:大家快干啊,土
豆可要冻在地里了。最终还是有不少土豆被冰冻在地里。浪漫
的雪花,并没有给村里的农民带来浪漫。初冬的夜晚,在生产
队空旷的院子里,各家各户排着长队等待将到手的几百斤土豆,
这是每家每户一年的当家菜啊。据说,全生产队土豆年产量是
3 万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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